浊上清下

我原以为故乡之外，别无记忆。看友博客记忆，重现高陵实习的生活。

高陵，听起就该有不少帝王将相的墓地在此，我既不是考古爱好者也不是盗墓贼，对此没有兴趣。学校虽为一中，但破败不堪，实为乡镇级高中，学生困惑，老师迷茫。好在学校边上就是有名的通远教堂，据说古都西安的名气在国外，远不如通远教堂。

通远教堂门口挂着鲜红的十字架，有着宗教的肃穆。进入教堂，呈阶梯式下降，每人过门口都从净盆里掬起清水点在头上。我们不是信徒，我们只能模仿。看着教堂里用中英文记录着些传教士和卫道者的名字，为了尊重和纪念，将他们的尸骨与教堂并存，丝丝寒意让人时刻警醒。听了解故事的人说：通远教堂历史悠久，但在***中由于诸多原因，被大火毁了，那次大火也带走了不愿离开教堂的信徒，有几十人。我想着很多地方或许有着相似，有的学校老师上吊自杀，他们用生命捍卫了尊严，用鲜血在国土上捍卫了自由。听着带懂不懂的语言，我猜想这和我年少时在家乡听人讲经的语言相似，或许是为了纪念传教士原汁语音而延传。

在古都西安，爱好文学的人扎堆，都因古都文化悠久，文人众多，文豪更多，不敢下笔。回到边夷之地，或许丘陵横生，偶尔写点小文，在众人眼里也是文人，欣欣然敢于记起古都的生活。

一日，学生问：“老师你回西安不？”我说：“不回，有什么好去处？”“可以去看泾渭分明的神奇现象，也可以去摘小蜜枣，香甜可口。”我纳闷到：“怎么去，人生地不熟，跑丢了，还吓人。”“不怕，我们借几辆自行车就行。”

学生帮我们借了几辆自行车予同行实习的老师，几个就蹬着车子出发。三秦大地，一马平川尽在脚下，蹬一脚就是上百米，没有出汗就走了一公里。爱吃的习惯改不了，所以选择去摘小米枣，吃着蜜枣，听着学生惋惜的口气，知道没有去看泾渭分明是个错误的选择。遂追问：“泾渭分明有啥好看的，无非不是渭水泾水在此相遇，两水互不交融……”

“神奇啊，河水相遇各走各的，清浊一线分，在阳光下尤为明显，清的可以见底，浊的浑浊不堪……”

“那，交汇后不相融合，他们不就是一直下去了？”

“没有，只是在一小段距离上，以后还是交融了。在下游你看着表面的水是浑浊的，下面的水还是清的。”

我不会游泳，更不会潜水，所以姑且相信了我的学生。一次回西安，晚霞中走过两条河的交汇处，的确看着天空不同的颜色，应该就是泾渭分明罢了。

想起古都记忆，还有那忘不了高陵猪蹄。卤后的猪蹄名气稍逊于通远教堂，但还是每天都有不少人慕名前来购买，我也买了几只准备回西安和老乡们一起分享。

浊上清下，潜下心来，清的一层好洗眼睛，最后清浊交汇，合二为一，和合、厚黑……谁才是看清泾渭分明的智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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